最近热议话题是企业家是否应谈,是否该在商言商。这场争论的起点毋需赘言,而争论过程逐渐成为用各种比喻装饰的修辞战斗,其中不乏抽离了具体语境,仅抓只言片语的互相攻讦。 在我看来,“企业家是否应谈”是个伪命题,政府是要素资源的拥有者和政策制定者,连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和居委会大妈谈起都滔滔不绝,何况企业家。“是否应该在商言商”也是个伪命题,试看重庆的案例便知,如果商人真的能以市场法则应对一切麻烦,“在商言商”,那将是社会的巨大进步,要想“在商言商”,先要实现“在政言政”。 换一个角度看,这又是两个真命题,因为其背后折射出真实的社会情绪,这亦是企业家与政府,与公众之间扭曲关系演进所引发的必然讨论。中国经济改革起步就带有浓厚的“破冰”色彩,第一代企业家从旧体制中破茧而出,政企关系微妙复杂。最近有很多盘点,罗列柳传志、王石、王健林、冯仑、梁稳根等企业家对政商关系的表述,据此分别贴上“犬儒”“智慧”“保守”“激进”的不同标签。实际上,他们精神内核的相似度,远远大于表面的差异度,这些表述,从不同侧面写成了一部无奈却又实用的“中国式企业生存哲学”。 再看企业家与公众的关系,过去30多年中,“创富热”与“仇富潮”时常交替,甚至同步发生,中国改革就在这种冲突中做螺旋运动。政商互动关系,确会变形为和权力寻租,当公众需要一张脸来挂上魔鬼的面具时,企业家往往就提供了这张脸。 看似“永远不会错”的时代与,也在不断进化。从早期对先富者讨伐,“姓资姓社”争论,清算“原罪”,到今天关于“在商言商”的激辩,会发现社会对企业家期望也越来越高,不再是简单的指责与诟病,而是希望他们既要为历史负责,又要为未来负责。与此同步发生的是,企业家渐渐产生了阶层自觉,近年来,以企业家为主体,形成了各种圈子和团体,正是这种阶层自觉,更让人觉得他们作为一个群体,应该站在舞台中心位置成为公众利益的代言人。 矛盾之处在于,当前一个界定清楚,并且受到保护的产权体系尚在建设中。企业家,特别是民营企业家,关注度提高、话语权放大,以及抱团行为,也会让他们的一言一行更加敏感,他们既不能无视公众的期望,又要让自己和公司不会为期望所压倒。 个人文章来源华夏酒报认为,企业家应该更积极参与公共生活,正如经济学家熊彼特所说,“企业家”不仅在于找到或创造新事物,而在于用它会为社会集团留下深刻的印象,从而带动社会集团跟在它后面走。过往的历史证明,他们并非仅是风云变幻被动的承受者,也是奇迹的缔造者,如今,他们可以在商业以外更广阔范围发挥作用,无论慈善公益,或是读书会这种启蒙性活动,都是一种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