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欧洲战场上,盟军最高司令艾森豪威尔曾问苏联统帅朱可夫:“你们是如何打败希特勒的?”朱可夫回答说“我们有两样秘密武器,一是喀秋莎火箭,二是伏特加”。这话并不夸张。在卫国战争中,伏特加甚至被列为军用物资。俄罗斯人对伏特加的热爱源远流长,从沙俄时期到苏联,再到今日,它如影随形。老百姓和士兵都离不开它。一杯烈酒,比起爱国主义教育还能更有效地激励士气。喝酒的习惯可以追溯到沙俄时代,每位士兵每周有700克伏特加供应。不过,这种好处主要给予了高级官员和执行特殊任务的人员。

日俄战争前夕,沙皇巡视各省,看到了因为酗酒导致的民众身体虚弱、家庭贫困以及田地荒芜等悲惨景象后,他感到深深的悲哀。1914年初,他正式颁布法令,要通过禁酒来改善人民经济状况,同时不必担心财政损失,因为国家收入不应该来自破坏人民精神和经济力量的产品销售,而应该寻找更健康来源。

军队禁酒早于民间,从1904年开始,沙俄军队就开始禁酒,只有高级官员才能享受到醉饮之乐。斯大林和伏罗希洛夫都喜欢喝,但他们也知道过度饮酒会影响战斗力,所以在苏芬战争期间,他们规定每天100克伏特加作为补充。而飞行员则可以多喝一点白兰地,以保持精神集中。

三十年代末,苏维埃国防人民委员会两次颁布全军禁酒令,但这些命令很难执行,只是在基层得到遵守,而高级将领仍旧自由自在地饮用高档伏特加或洋酒。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:虽然规定禁止,但是实际上还是有人违规,有些人因为醉乱而被罚,有些则因酗酒而受审判。但即便如此,在严冬中,为振奋士气,将士们得到了额外的一小撮温暖——一小杯烈性 vodka 。

随着时间推移,当1942年的哈尔科夫进攻战役和克里木半岛防御战役中的红军表现低迷时,他们再次尝试使用这种方法来提升士气,即发放额外量的乙醇以鼓舞勇敢作战。这一次,他们增加了配给量至200克,并允许根据需要提供葡萄汁作为替代品。此外,对那些不能满足自己需求的人来说,不管多么有限的一点点乙醇,都无法让他们满足,因此当他们发现地方上的库存时,就会狂欢一番直到晕倒。

尽管这样做带来了某些问题,如中毒事件发生,而且死亡率相对较低,但总体来说,这个策略似乎有效,因为人们相信,没有喝过乙醇的人不是真正的苏联公民,也没有成为真正团结起来作战的人。如果没有这个传统,那么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红军消耗的大约1亿升乙醇可能看起来更加不可思议且无意义。但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,这只是生活的一部分,是他们文化身份的一部分。而今天,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不断变化但永恒存在的事实:对于许多人的生活,无论是在家里的私人空间还是公共场合,在任何情况下,都有一种强烈的情感联系与情感依赖,与其称呼为“生命之水”的那液体相关联。在这个故事里,我们见证了历史如何塑造了一种文化,以及一种文化如何塑造了一段历史。